M size Love |
剛開始,你只是我一件過緊的衣服, S size,一向擺盪慣了自由,對於束縛敬而遠之,不喜歡你的電話追蹤,我會謊報去處令你遍尋芳蹤,你管我明明包包堆滿衣櫥,仍然見一個買一個,我故意表示喜新厭舊,情人也是,走了一個自然會來一個,談戀愛永遠不嫌膩,你悶得說不出話。我約好同事下班去唱歌,你堵在門口想接我一起回家,你希望下班後我只屬於你一個人。 你狹隘的愛情觀掐得我脖子變細長,我得大口大口的喘氣,隨時都有可能因氧氣不足而死亡,你沒有聽見我向外求救的呼聲嗎?或許你的耳朵堵塞了,你一心一意專注在緊握在手裡的東西,你常常令我掉入上上一任情人的記憶漩渦裡,那個男人要我打扮得光鮮亮麗,可是他從不凝視我的美麗,我在他朋友面前展示,像個洋娃娃,他在物質上款待女朋友,卻不善待她的精神,後來我得知他是藉著我報復他劈腿的前女友,他愛我只有一點點,這樣的體認讓我傷心好一陣。 你和他在這一項並不雷同,你愛我到瘋狂地佔有,我很受不了,朋友都調侃,我的男人都帶著病態的愛情,我苦笑,感覺沮喪但不放棄。 我找你溝通了三次。 第一次我哭著結束,你無可救藥的固執,你說在倆人的世界裡,忠實真誠是必要的,對彼此行蹤的瞭若指掌亦屬正常,你不明白我一直想保有私密的空間是什麼心態,光你一個情人還不夠嗎? 第二次是你漲紅著臉衝出去,我準備了幾位朋友情場失敗的例子,試圖說服你如果男人硬將在事業上的野心帶進愛情中,會使自己和女人陷入痛苦的境地,你聽了大為火光,重重摔上門衝出去。 第三次我自覺成功的希望渺茫,心灰意冷地提不起與你一起走下去的勇氣,我言明在先,這次再談不攏,我寧願自由也不願當牢籠裡只會啁啾的鳥,你好像被我威脅的口氣嚇到了,語氣變得比往日柔軟,是不是害怕我會離開你才放低姿態?即便有那麼一些作假,我也稍感寬慰,你還沒到有恃無恐的地步,你還會為我做改變,小小的亦無妨,觀念的挪移非一蹴可成,我要的不多,你能成為我合身的情人足夠欣喜若狂。 彷彿是量身訂做的M size Love,其實是經過不斷地磨合而來。 女人非常懂得吃虧的道理,尤其在男女之間,寧願閉一隻眼被心愛的男人騙,也不願承認自己傻,總是讓情份牽著繞圈圈,除非那男人爛到極點,否則女人都會趨向於以德報怨。 雖然你很勉強達到我心中的尺度,有時還禁不住原形畢露,我依然很期待看到你給我進步的驚喜。 |
呵呵
你有沒有喜歡過我?
「你有沒有喜歡過我?」
「啊?」
「你以前有沒有喜歡過我?」
「嗯…沒有欸!」
「是喔!我一直以為你以前有喜歡過我說…在我跟之前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候。」
「幹嘛?」
「沒有呀!那時候我們才剛認識嘛!我只是忍不住這樣想。」
「神經喔!」
「你真的沒有喜歡過我?」
「沒有啦!」
「那你不會喜歡我囉?」
「當朋友可以呀!妳問這個幹嘛?」
「我沒有吸引你的成份嗎?」
「嗯…沒有。」
「一點點都沒有?」
「沒有。」
「如果我們不認識,我走在路上你會不會看我?」
「不知道欸!」
「我長得不好看嗎?」
「欸…普通啦!」
「只是普通而已喔?」
「比普通再好一點,可以了吧?」
「那這樣還不是喜歡我?」
「覺得好看又不一定喜歡。」
「那現在你喜不喜歡我?」
「拜託!我們是朋友欸!」
「你沒有這樣想過,“啊…就算在一起也可以”,的這種想法嗎?」
「嗯…好像沒有。」
「是因為我有男朋友你才這樣說嗎?」
「妳想害我被追殺喔?」
「如果我現在這個不幸福,你會不會安慰我?」
「我會鼓勵妳,下一個男人也許會更好。」
「那你不會考慮跟我在一起嗎?」
「不會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跟朋友談戀愛…很奇怪欸!」
「怎麼會?知己知彼呀!」
「唉喲!反正就是覺得奇怪嘛!」
「說不定我們很合呀!」
「不要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妳幹嘛逼我啊?」
「我只是想知道你會不會喜歡我…。」
「不會呀!剛剛不是講了嗎?」
「如果全世界只剩下我跟你兩個人,我們有身負傳宗接代的重任,那你就會喜歡我了吧?」
「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呀!」
「如果真是那樣,會不會啦?」
「可能吧!」
「喔~」
「喔屁!」
「那你明明就是有一點點喜歡我。」
「我又沒講。」
「如果我跟你不是那麼熟,你應該會對我有一點意思吧?」
「妳這個自戀狂,妳不要逼我殺人喔!」
「試試看嘛!又不會怎樣。」
「誘人犯罪呀!欺負弱小呀!」
「我們來牽手吧!」
「妳想對我怎樣?」
「牽牽看嘛!朋友也有牽手的呀!像我跟我朋友坐大怒神就手牽手。」
「妳朋友跟我朋友不一樣。」
「不過那時覺得彆扭就放開了…。」
「那就對啦!」
「不一樣,那是因為他是同性戀。」
「妳歧視同性戀者。」
「我才沒有咧!」
「那妳去和同性戀牽手呀!」
「現在我旁邊只有你呀!牽牽看嘛!」
「不要。」
「我以前不是抱過你嗎?」
「那不是我自願的。」
「就像那時候一樣,朋友的擁抱總可以了吧!」
「那比牽手還恐怖,我不要!」
「抱一下嘛!我又不會摸你。」
「這就像妳家人要抱妳,感覺是一樣的奇怪。」
「嗯…是嗎?說真的,我還沒跟家人抱過。」
「那妳今天回家去抱媽媽。」
「可是我現在有擁抱的感覺…。」
「可是我沒有,強迫人家做不願意的事,我可以告妳。」
「如果我要死了,死前有一個願望,你都不願意讓我抱你嗎?」
「嗯…那還可以商量,不過也不是自願。」
「那你就當我快要死了,讓我抱一下嘛!」
「妳去路上給車撞,我就考慮一下。」
「後~你怎麼這樣,一點同胞愛都沒有。」
「我家鄉在義大利。」
「那…牽手,不給抱總可以來牽手吧!」
「妳怎麼窮追猛打打不死呀!」
「我是打不死的蟑螂。」
「好啦!只有一下子而已喔!」
「嗯,牽。」
「……。」
「……。」
「好了,妳可以放手了。」
「有沒有感覺?」
「什麼感覺?鹹溼感?」
「心動的感覺呀!」
「沒有,妳手汗好多。」
「那再一遍。」
「喂!小姐妳不要得寸進尺喔!」
「隔了一層感覺不對嘛!我把手汗擦掉再來一遍。」
「那擁抱就要脫掉衣服才有感覺喔?」
「嗯…可以考慮,你要跟我擁抱嗎?」
「不要。」
「那來牽手。」
「啊…我手斷了…。」
「那你扶著我的臉。」
「我沒事扶妳的臉幹嘛?」
「靠近看呀!」
「我晚上會做惡夢,像咒怨一樣。」
「那你扶著就好,眼睛閉上。」
「不要!妳趁機親我怎麼辦?」
「對喔!我剛沒想到。」
「喂!」
「唉喲不會啦!扶著就好,然後你看別的地方。」
「妳圖的什麼目的?」
「讓我感覺一下嘛!你沒感覺,可是我可以試試看有沒有感覺呀!」
「妳要有感覺,那我不是慘了?」
「不會啦!只是扶一下臉。」
「後…怎麼扶?」
「就是用兩手托著,我把油擦掉…。」
「好噁心,我可不可以帶手套?」
「不行,那會隔一層東西,就沒有感覺了。」
「好啦!來囉!」
「嗯。」
「……。」
「……。」
「好了,我放掉了。」
「……。」
「妳笑屁!」
「啊~~~~~!」
「神經喔妳!」
「啊~~~~~!」
「我知道了。」
「啊?」
「妳一定是有感覺了。」
「……。」
「妳對我有意思了喔…。」
「……。」
「妳這個勃起的女人…。」
我不爱你,只是寂寞(中)
早跟房東約了要看房子,在這個時節,找房子不容易的。說好了晚一點要把衣服還給他,所以我看完了幾處房子,就趕回住處去換褲子,再拿著大衣趕到星巴克的咖啡shop時,已經晚了、人去樓空。
從阿杰那裡知道,這些人一般都不留電話/姓名,所以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人去。
看了看衣服的標籤,哇~~是Burberry,總不能據為己有吧?更何況這是男人的外套…於是我又去拜託阿杰幫忙找人。
「喂,你不是認識?那個叫什麼阿聖的,」
「喔、喔!你說他啊,我跟他不熟啊,」阿杰一臉的無辜。
「喂!!不熟你跟人家叫阿聖叫得那麼親熱,你神經病啊,」
「大家都這麼叫他嘛,我知道他住在皇崗公寓附近,你自己找他就好了」
「算了。想辦法幫我找他啦,我拿衣服還給他。」
當晚我摸黑到阿聖住的地方,那是一排舊公寓,小區裏倒有幾分古老。問了樓下的管理處后,終于找到他住的地方。敲了門之後,一個女生出來應門。
「我找阿聖。」才開口,那女生馬上拉住我的手,
「啊,妳是他隊裡的學妹啊?幫個忙好嗎?他又病了,可是我趕著要去家教,妳幫忙看著他好不好?」
「我…」才想給了衣服走人,卻讓那女生拉住了。
她帶我進屋,告訴我哪裡是廚房、哪裡有熱水和食物,然後指指阿聖房間,千恩萬謝之後趕著穿鞋:「我遲到了,先拜託妳唷,我很快就會回來的。」
寬闊的客廳裡只有我一個人、跟一屋子的老舊家具。環顧四週、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幽暗的空間裡,連電燈開關都不知道在哪裡。書架上有許多精裝書跟相框、擺設的樣子就像是一般的住家,只是看起來很像是電影裡,老舊的七十年代的房子。摸索著終於找到電燈開關,這才發現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;整個客廳牆上掛滿了相框,多半是人物跟風景,開了燈才能看得清楚。
「阿靜。」我隱約聽見一個聲音,房間裡傳來的。
循著聲音摸過去,虛掩著的門裡是擺滿東西的擁擠房間。電腦、書本、模型、海報、家具,滿地的紙張跟報表,以及一股男生房間才會有的氣味。說不上來是什麼味道,每次我進到男生房間就會聞到的一種味道。雖然,我對男人的味道見怪不怪了,可是每次聞到這種味道,還是會有那種感覺「啊,是男人…」。
「怎麼樣,你覺得不舒服嗎?」
站在房間門口往裡看,躺在床上被窩裡的,可不是白天的大衣男嗎?
「怎麼是妳?」
他勉強撐著起身,看了我一眼,滿臉驚訝。
「我來還大衣的,剛好那位…嗯,剛才那個女生說你病了她又趕著走,所以要我看著你。」
「喔,那是我學姊。沒事啦,我常常這樣,妳不必管我,」他說完喘了一下,又躺回去。
「難怪你穿那麼多,那我走囉,衣服放在客廳沙發上面。」我說完轉身就走。
「喔,好,咳…」他在被子裡摧心擂肺地咳起來,咳得我心裡發毛。
來到客廳,一屋子的相片裡每個人都瞪著我看,好像拋棄病人是不對的。
我罵了一句粗話,然後轉身回他房間去。
阿聖身體很差,幾乎每一次流行感冒他都有份。不過,他頭腦真的很好。他年紀輕輕就發表了多篇經濟論文,並且已經昏倒了經濟學教授助理的位置。可能是上天補他身體不好的缺憾吧?他從小就有很棒的數字概念,上大學之後很快就學會看盤操盤,年紀輕輕就懂得投資理財。
那是我跟他熟了之後知道的。那次他病了,是因為他本來就重感冒,卻又把大衣借給我,所以回去就嚴重了。
像這樣讓他下不了床的感冒,他三不五時會得一次。對從小體弱的他來說,似乎是家常便飯。他有個櫃子裝滿了藥,架子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,註明是治療什麼病的,嚇死人的畫面。
「喔,那是我當藥師的阿姨幫我弄來的,像我這樣天生藥罐子,如果生病就去看醫生,健保卡蓋到Z還得從AA開始哩,」我幫他換冷毛巾時他說。
「呃…」我目瞪口呆,心想可別哪天吃錯藥掛掉哩,「今架害啊」。
那天,好死不死、我留在他家看著他,直到他的房客學姊回家,已經快十二點了。那時候我睡著了,坐在地上頭枕在床旁邊。他的學姊靜文叫醒我之後,再三跟我道歉,然後送我下樓去。
「對不起啊,我不知道妳是來還衣服的,以為妳是他隊裏學妹哩。」
她騷騷頭,一臉抱歉。
「沒關係,我看他睡著了,結果我自己也睡著了,哈哈。」我其實只是弄了杯熱牛奶給他喝,然後幫他換冷毛巾而已,什麼都沒做。
「有空來玩唷,我就要搬走了,他一個人住我很不放心。」臨走,靜文學姊這樣說,「有時候嚴重了,我都會強迫他去醫院打點滴,他很討厭看醫生的。」
「喔,」我想起一整天看房子都不順利,於是隨口問了句:
「這房子租金貴不貴啊?」
我以為,阿聖一定是個文弱書生型的男生。結果,搬家那天他幫我搬進搬出的弄東西,看見他露在衣袖外面結實的手臂,又一次目瞪口呆。
「我大一的時候,身體爛到不行,休學去桃園隨便唸了一個專科,那裡空氣陽光都好,每天騎腳踏車上學,還常常打球、運\動,我身體可好哩。沒想到來深圳就不行了。」
他幫我搬完東西,坐在客廳沙發上一邊擦汗一邊說。
「喔,難怪我看你的樣子不像弱不禁風的樣子嘛,那天還病奄奄的啊,」
我坐在地上,隨手撥弄我暫放在地上的一堆書。
「靜文住得好好的,為什麼要搬走?」我突然問。
「因為我們…分手了啊,」阿聖的臉色突然黯淡下來,
「她考上外校的研究所之後,就跟我越來越疏遠,最近說要搬去學校那邊住、所以…」
他說了那個學校的名字,是一所國立的知名學校,其實離這裡並不非常遠。
「呵,只是分手嘛,沒什麼啦,你別在意呀,」我挪動身體靠近他一點,
「我還不是被甩了,才只好搬家啊,」
我猜是我主動,靠近他、吻了他的。
那個剛搬家的下午,我讓他有點失意的眼神打動了。
也許對我來說,喜歡一個人很容易吧?
可是我到底愛不愛他呢?
常常想起那些已經分手了的男生們,那些初初愛戀的感覺。
我跟阿聖之間卻不是這樣子…他很沉默,人緣卻極好,三不五時有學弟學妹上門來玩,他甚至會煮菜招待大家。除了上課他就是在電腦前面忙,然後很注意金融跟政治的消息。不出門的時候,他會在客廳做運\動,怕久不動了身體會更糟。
搬進他家之後,才知道他父母都移民到澳洲了,他大哥在台灣,後來他一個人來了深圳。後來相依為命的大哥讀完碩士去服役,退伍以後也跟著出國了。
「一個人好啊,沒人管很自由呢,」他說。
「移民也不錯啊,你怎麼不去?那邊空氣陽光一定也比深圳好吧?」
我學他做扶地挺身,結果只是攤在地上起不來,超丟臉。
「那邊的食物我吃不慣哩。」
他說著以前讀高中時去那邊住過一陣子,但是受不了逃回來的往事給我聽。
「喔。」
他的世界是我完全不能理解的。雖然,搬進他家之後,我跟他變成了男女朋友。
「你到底喜歡我哪一點?」我問。
「都喜歡啊。」
他依然是一個表情,說真的我看不出他對事情的喜怒與好惡。只是在那個下午,我讓他臂膀上的汗水跟哀怨的眼神打動了吧?
我很少睡在自己房間,喜歡跑去他放了很多東西的房間睡。枕在他手臂上看他放在書架上的許多模型。他很喜歡鋼彈,也愛做模型,我喜歡看他很專注做模型時的表情。雖然,多半的時候我插不上手,也搞不清楚那些型號都不一樣的機器人有什麼不同。
我不愛你,只是寂寞。(下)
「妳喜歡我哪一點?」他偶爾也會問。
「呵呵,我全部都喜歡啊,如果你讓我不必付房租就更喜歡了。」我隨口說。
「只是這樣啊?」他愣了一下。
「哈哈哈,」我用力往他胸口鑽了一下,撒嬌地磨蹭著。
「騙你的,我才不靠男人呢,我要自立自強啊,」
他牽動了一下嘴角,溫柔地摟著我,摸摸我的頭髮,像是疼愛一隻貓似的。
我喜歡他抱我的時候,輕輕碰觸我像撫摸他那些漂亮的模型一樣的細心。
我們除了不常出去玩,其實跟一般情侶並沒有不同。我白天上班,晚上回來;他很少出門、也很少去學校,多半的時間都在電腦前面,要不然就搞心愛的模型。咳,還是做教授好呀,我經常這樣哀嘆道。夜裡我們在沒有空調幾近悶熱的屋裡探索彼此的身體,然後他讓我枕著他的手臂像隻小貓蜷在他的懷抱裡,儘管整夜他都不能動彈、翻身。
每次付完房租跟帳單,口袋空空坐在客廳嘆氣,他就會安慰我,然後帶我出門去附近的粵菜館吃大餐。
「我猜我是喜歡你能幹,懂得理財賺錢又會安排自己的生活。不像我,白癡死了,打工好幾年哩可是什麼錢也沒有,然後日子過得亂七八糟。」我看著出多於進的存摺發呆。
「可是我看妳好像滿開心的嘛,像我這樣有什麼好?我是書呆子兼藥罐子哩。」搖搖頭我又像貓咪一樣在他胸前磨磨蹭蹭,確實他是個藥罐子、書蟲。
他會在客廳聽很棒的古典音樂,做很漂亮的機動戰士模型,可是他很少出門,就算出門也只是為了要辦事情或買東西。而我,除了上班,還喜歡玩樂。
跟他在一起之後,我還是喜歡成天往外跑,只是心裡總掛著他,結果玩得一點也不痛快,總是敗興而返。他不能去那些吵鬧擁擠的像disco或pub之類的地方。偶爾他跟我去,回來都會被傳染感冒。後來我乾脆不去了,待在家裡看他玩電腦遊戲,看他做模型。偶爾,我們也會去中信廣場的星巴克露天亭喝咖啡,然後去看電影,吃飯,日子過得單純而又自然。
夏天到了,屋子裡的襖\熱讓我無法忍受,黏膩的汗水不斷地浸溼我們身體底下的床單。不過我怕阿聖感冒,所以忍耐著不敢說要裝冷氣,只敢在單獨睡覺時吹吹電扇。
「沒冷氣你也能過日子,天啊!」
我光著身體只穿小褲褲在客廳溜達,對著房間裡剛洗完澡必然在吹頭髮的阿聖這樣說。
年輕人的體力是沒有極限的,可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個月,我就開始受不了了。
我是那種天生活潑外放的個性啊,我承認我不是居家型的女人,愛往外跑,喜歡混在外面三更半夜不回家。阿聖沒辦法這樣,他的生活規律正常,幾乎不涉足公共場所。我跟他就像白天的太陽跟晚上的月亮,會湊在一起完全是出於我的主動與積極。
我猜想也許秋天到了的時候,他能陪我去一些以前沒能一起去的地方玩耍。可是秋天到了之後,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改變、我想我們之間已經走到了盡頭。
我開始在打工完之後跟同事出去夜遊,夜不歸營。周末便外跑,背起行囊滿大陸的走。有時候跑到一個陌生的城市,便開始瘋狂的思念他,可是還是沒有回去。他有時候會說,一起囘臺北吧,也許你就不會那麽瘋了。
誰知道呢?臺北已經不是我傢了,回去了我去找誰?阿聖嗎?他在臺北也是孤獨的。
分手是他提出來的,某個我連續三天都沒回家以後的下午。
「我沒辦法常常陪妳,是我對不起妳。」
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,我懷疑我只是電玩、模型與股票以外,他生活裡的某個部份。而我多麼想成為他的全部…,所以我們之間註定是不會有結果的。
「我覺得我不應該這樣綁著妳,那對妳不公平。妳應該過妳自己想要的生活,但不要傷害自己…」
「沒什麼好對不起的,是我的生活方式跟你不一樣啊。」
我咬咬嘴唇,突然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。他讓我繼續住在他的房子,可是我堅持要搬走,所以他只好幫著我打包,然後送我去新的住處。
※
「我不愛你,只是寂寞。」
分手之前我丟下這句話,算是回答他問我的,
「妳到底愛我哪裡?」
分手的時候,雖然心裡並不難過,可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哭了。阿聖在我身後,用有點緊張的聲音說,
「啊,妳不要哭嘛,好不好?」
我猜,他是怕路人看見了以為他性騷擾我。
奇怪的是搬出來自己住之後,再也沒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玩了。我用力打工把賺來的錢付了房租、帳單,剩下的好好存在存摺裡。這中間我只見過阿聖一次,還是在熱鬧的中信廣場,還是一樣在角落裡被一群女生包圍著。
其實他是見多識廣、幽默風趣的,只是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我很會吃醋,總是不喜歡他讓一群學弟妹來家裡玩耍。我不斷地想要獨佔他,他應該是我的…至少,曾經是我的。
夜深時,突然想起了當初相識時,他在我身後打了三個噴嚏的往事,不禁啞然失笑。那些已經遠去的往事,一幕幕在我腦子裡浮起。
真的不愛他嗎?只是因為他會照顧我,體貼我所以跟他相愛嗎?可我終究沒再回頭去找他,雖然他身邊一直似乎也沒有固定的女人在。
※
去年過年之前突然聽到他猝死的消息,非常震驚。
在打工的地方,我第一次見到了他從小相依為命的大哥。他帶著阿聖的存摺跟一年前早就寫好的遺囑來找我,告訴我阿聖計劃好留給我哪些東西。大哥和阿聖一樣的憂鬱的眼睛,和一口濃濃味道的國語言…
「阿聖是在某個夜裡突然急性心肌梗塞走的,原本隔天跟股票經紀約好了要談事情所以才被發現──躺在床上、像是睡著了似的毫無痛苦的走的。」他大哥說著,聲音越來越遠…也許他還提到了告別式希望我出席什麼的,但是我已經聽不見了。
不顧眾人的眼光,我在上班的地方放聲大哭。想起自己說過的那句話,
「我不愛你,只是寂寞。」突然打從心底懊悔起來。
只是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會從身後抱著我,心急地告訴我:「啊,妳不要哭嘛,好不好?」
你都不幫我介紹男朋友
你有沒有一種單身女姓朋友,每年生日願望都是:「我今年一定要嫁出去。」最常跟你說的口頭禪是:「你都不幫我介紹男朋友!」
或者,那個人就是正在閱讀這篇文章的妳,嘿,不要躲,趕快承認,我下面要說的就是妳的故事。
我這樣的女性朋友至少有一打,年齡層介於23歲至30歲之間,先扣掉不積極交男朋友的、再扣掉剛失戀急著填補空缺的,剩下半打,通通超過五年沒談過戀愛。
這麼久沒談戀愛又那麼積極推銷自己,她們是不是長得太胖太瘦或太高太醜?錯,她們每一個無論是身材、相貌、穿著品味或工作能力都是中上之選。那一定是高不可攀的女強人類型囉?也不是。
她們多數個性都很親切健談、打扮也很女性化,有的喜歡做菜,有的喜愛小孩或小貓小狗,甚至都極有男人緣,只是一直交不到男朋友。
這時候,你大概會跟我其他朋友問相同的話:「她,是不是條件太高了?」
身為她們的知己好友,老實說,我一半同意、一半不同意。因為見識過她們曾經心儀的各式各樣男性們,確實不能說條件太高;而我同意一半的理由是,我竟不能歸納她們的接受男人的範圍,這也可以說「條件高」的一種。
上週,好友蘇珊陪我去參加一個紅酒派對,派對中半數是雙雙對對的情侶,酒過三巡,她忍不住又開始撒嬌:「都不幫我介紹男朋友。」她當然不只對我撒嬌,而是順便試著跟其他人接軌,看看可否有新約會對象出現。
於是,熱情的朋友開始詢問:「妳有什麼條件?」
她說:「我沒有條件……」
「怎麼可能沒有條件?一定有。」
「我真的沒有條件啊。」
大夥兒看我,我攤攤手說:「她真的沒有條件,準確說,身為蘇珊的好友多年,我壓根兒不知道她的條件是什麼。」
蘇珊任職於公關公司,是一個部門的小主管,長相甜美可愛,我曾因為她過去跟水果行老闆、水電工、銀行員、廣告公司AD、網路作家、HP工程師等約會,充滿疑惑,因為行業別差異太大,簡直無法歸類。
大夥聽到我這句話,彷彿得到授權般,開始仔細盤問起。
「那長得像蔡頭可以嗎?」
「不行,太醜了,雖然他有才華,還是太醜了。」
「戎祥呢?」
「長得滿可愛,可是他太胖了。」
「雙子座可以嗎?我有個朋友是雙子座……」
「不行,我跟雙子座不合。」
「那妳還是有條件嘛。」
「你們問的話,我才會想到嘛,可是你們舉例都太絕對了。」
「那妳總要說一個範圍啊。」
「可是這樣說也不準啊,搞不好長得像蔡頭的對我非常認真,我也會感動;像戎祥的,講話非常幽默,我也會喜歡,要見到才知道有沒有感覺嘛。」
「……」
大夥兒無奈地看看蘇珊,又看看我,我也笑了,略開玩笑收場:「對啦,她就是那種去餐廳吃飯,你問她要吃什麼,她說都可以。點了螃蟹,才發現她吃海鮮會過敏。點了牛排,她信奉佛教,不能吃牛肉。很麻煩的女人。」
蘇珊又撒起嬌:「別這樣說嘛,我真的不是很挑剔啊。我只要看順眼就好。」
我好想跟蘇珊說:沒條
不過,因為蘇珊那句撒嬌話「都不幫我介紹男朋友」,還是不乏熱情介紹之人,我繼續扮演著傾聽蘇珊那些失敗相親案例的好友角色,也很希望蘇珊終有一天可以遇到「看順眼」的男人。
好吧,就这样吧。
好吧,我連該表達什麼情緒都不清楚了,對於我們,對於你,對於我。究竟要淡然處之,讓這一切順其自然,或是……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,是不是Miss掉一些感覺,我們都沒有變,卻有一些變了。
我們的愛情,超過保存期限了嘛?
最近,像陷入流沙般,所有感覺沉進沙裏,貼得密密實實著,溫柔的包袱卻是種壓力封鎖。我失去一些像光芒的東西,像是眼睛裏該閃爍的甜美,像是嘴角真心上揚的微笑,心裏的樹正被蛀空,吵雜的秘密從洞裏溢出。
只好把注意力轉向別的方向,填滿空白的時間,列出一大堆該做的事情,心裏卻清楚這些都是空洞的。這些日子裏,嚴重發作的胃痛,是不是也反應著心理上的情緒呢?
你太體貼了,體貼我的忙碌,讓出已經算少之又少的相聚時間,好讓我可以處理自己的事情。其實那些根本不算什麼,你該知道的,只要你開口,我可以不理睬那些瑣事,為你空下時間。可是你從未開口,從未從未,只有要我好好處理自己的事情,要我加油。
你不依賴我,而我……也不依賴你。
這樣好糟,超級糟糕,不是說在一起就得黏在一起,不然就動彈不得那種,只是我們像在兩個塔頂般,連繫彼此的只有不知道何時會斷的電話線。
陷入僵局的我們。
是不是我讓你有錯覺,讓你覺得我不需要你了?是不是讓你覺得我沒有你也可以?是不是讓你覺得我不在乎了?可是我在乎,在乎到咬牙切齒,為了你從沒開口過的想念,為了你從不曾表達的心裏話,你能不能告訴我,你也想我呢?告訴我,你也一樣,在空白的時候想起了我?
你還是沒有改變,從開始到最後,我一直奮戰不懈的努力是為了什麼?你縮回你的殼裏,而我面對自己的失落開始動搖,我的不安是惡魔,在耳邊竊竊私語,搖晃我的堅定,成了一座搖搖欲墜的斜塔。
我厭倦當一隻為你著想的迴蟲,我不能一直幫你說服我自己,這樣的行為是自我欺騙。害怕動搖你的心,所以隱藏自己的忐忑、自己的脆弱、自己的恐懼,只為了不影響你,說實話成了一種禁忌。那麼,我是不是也用著謊言維持生活,可卻無法否認,仍然想念著你,無時無刻。
我真的真的不能帶領你飛翔嘛?真的就應了別人說的,彼此只是互相拉扯嘛?我不想認命,卻有一種頹喪讓我洩了氣。還記得那夜,我背對著你哭泣,你究竟有沒有發現?還是你有發現,卻選擇忽略,這就像你一直以來的個性。
我不知道,有一種背影叫冷漠,有一個擁抱叫孤單,這些滋味成了又澀又鹹的催化劑。你不知道,這些都是你詢問就會知道的事情,可是你從未主動開口。
她的男人是個 Gay!
本文只是如此而已,沒有任何攻擊之意,哈哈。 Cynthia
自從過了單身五年生活的小敏突然交了男友之後,我們五個女人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聚在一起了。
聽說這次聚會的重點是心靈嚴重受傷的阿芝。
「到底是發生什麼事,阿芝的臉色這麼難看?」我下班趕過來時,三個女人圍著臉色凝重的阿芝,氣氛挺是怪異。
我看了一眼Maggie和小敏,她們只是聳了聳肩,不發一語。
我這急性子,一向沒什麼耐心一個一個問,索性一手指著正準備露出無辜表情的茉莉:「到底是怎樣啦,茉莉妳說!」
「這…」茉莉先是支吾了一下。「其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,不過是外遇嘛。」
聽起來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。「就這樣喔?」
眼光正準備轉向臉色凝重的阿芝,她兇狠的眼神倒是先掃了過來。
我肘了肘坐在旁邊的小敏,向她求救,「我說錯什麼了嗎?」
「厚唷,你就明白告訴Cynthia,阿芝的情敵是個男的就好了嘛。」Maggie終於忍不住對著小敏叫。
我先是愣了一下,然後直覺脫口而出:「健一是個GAY??」
除了阿芝以外,另外三個女人一致地向我點著頭。我這時才總算了解阿芝的所謂的心靈重創。
「為什麼這種事要發生在我身上?!」話一說完,阿芝的眼淚馬上飆了出來。
我忍不住清了清喉嚨,「我覺得茉莉說得沒錯呀,這不過就是一般的外遇嘛。」
「我不能接受,我就是不能接受。」阿芝開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。
「妳確定他是Gay而不是Bisexual?」從Maggie的表情看來,這個問題她大概忍很久了。
「對呀。這從床上應該可以感覺得到吧?」看來小敏也忍不住了。
小敏一問完,阿芝的眼淚頓時停住,她的表情像是在思考,搞得我們四個女人八隻眼睛全部往她身上盯著。
「哇」地一聲,阿芝又開始狂速飆起她的眼淚。「我應該早點發現的…」
接著阿芝就開始形容著健一在床上跟其他男人的不同,從奇異的敏感帶到勃起的速度,她一邊哽咽地向我們哭訴著。
「那當初他為什麼要追妳,這樣很他媽的王八蛋!」Maggie不爽地破口大罵。
原來健一幾年前曾被男人拋棄過,才決定改愛女人,但後來認識了這個外遇對象之後,才發覺跟男人在一起才是他要的感覺。
結果接下來的幾十分鐘,從幾個女人嘴巴冒出來的話沒一句能聽,大多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形容詞。
接著,茉莉又突然提出一個令人匪疑所思的問題:「那他上過他了沒?」
四個女人一頭霧水地看著茉莉。
「健一有沒有和那個男人上過床了?」茉莉咳了兩聲,「這個問題很重要的,萬一健一這賤男人和你上床的同時也和那個男的搞…」
她很陶醉的自顧說著:「那很噁心吶,那等於你幾乎有一段時間是和馬桶刷上床…」
「馬桶刷?!」我們四個當場臉都綠了。
「小心病菌感染!」茉莉還不忘補充道。
在場除了阿芝瀕臨崩潰地直呼「我要去看婦產科!」以外,在場的四個女人全都笑歪了嘴。
101次分手
沒有戀愛的時候,大部分的都會女性都是堅強的。
直到愛上了一個男人,開始變得不像原來的自己,例如記性差了、腦筋遲鈍了,老是優柔寡斷不知道約會時候穿什麼好,每次他惹自己哭的時候都想著「一定不要原諒他」,可是他一出現在我們面前,任誰都情不自禁融化了。
其實分手倒也不是這麼困難的決定,對一個習慣寫文書,聽到朋友戀愛時鬼打牆的情節總最清醒的女人來說,雖然蜜月期的約會老出現經典日劇對白幻想症,但是分手其實家常便飯了,「純情」是我們心動時的狀態,跟經驗次數並沒有什麼關連。
只是,分手最麻煩的就是交集:
你的東西,我的東西,我們共同的東西;在你家的我的小可愛,在我衣櫥裡陪你去買的無印良品襯衫;冷凍庫裡剛買的十支北海道牛奶冰棒、這段時間來在彼此桌上還未分好的大頭貼、一起選的床單,同款手機的電池......。
在我這裡的東西怎麼還給你?在你那裡的東西要不要拿回來?當然,也許我們什麼都不計較,因為分手就分手了。
可是就是有些東西,就算想要,也,要不回來。
我們不確切能指出那些是什麼,無法列清單分配,可是,大概都是最珍貴的什麼吧。
在眼淚還沒流乾之前,在你的味道還在房間的這段時間,你能先把我的心痛帶走嗎?
〝I am still waiting for (?), for I was born to love you.〞
歐,對了,還有那些日後可能電視上會出現我們曾一起看過的日劇經典字句,你放給我聽的歌......。
如果一直都會看見都會聽到怎麼辦呢?
光想到這裡,就忍不住打了電話給你:
「……」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「喂?……妳,妳在幹嘛?」你問。
「我、我……嗚……」聽見你的聲音,那些要不回來也弄不清楚的堅定,一下子消失無蹤。
此刻,我只想你抱住我,狠狠地吻我。
「妳怎麼了?不要哭嘛,我現在就過去。」男人的語氣溫柔得讓我更想哭,前個晚上還兇惡惡的。
「恩……恩。」掛了電話,我躺在床上,耳畔都是你的聲音。
又哭又笑的我根本就不是都會裡幹練的女性,脆弱的時候、戀愛的時候,我就只是我而已。
我不確定愛情是什麼,不過分手真是太麻煩了,我,我還是繼續愛你好了。
天乾物燥,小心蘑菇。
漸漸對需要重複作業、高付出不保證回報,有多餘步驟、浪費體力與感情的事情失去了興趣。例如把酒倒進杯子再喝,換高跟鞋出門買菜,定期做頭髮保養,應酬,和戀愛。
討厭講電話,比起逛街和聯誼更愛窩在家裏按照自己的步驟過假日,習慣獨處,被搭訕就立刻擺臭臉,在熟人面前保持素顏,飼養虛擬寵物的積極性高於對三維世界的雄性生物的興趣,凡事都以簡單便利為出發點,嫉麻煩如仇。
有以上特點的人越來越多了。
聽說我們叫乾物女。
雖然是新生名詞,但並不是新生事物。沒什麼好大驚小怪。衹是,被歸類為新生物種,總免不了小題大做的研究歸納一番。硬要總結的話,我們,衹是覺得在私人時間裏,沒有必要服從社會標準的一群人。
例如:
在家裏淨穿些可笑圖案的衣物搭配懶得吹乾的頭髮
——我高興。
快盛進盤子裏拿到餐桌旁吃,站在流理臺旁狼吞虎咽像什麼樣子?!
——不要。
年輕的女孩子當然要把美容院當成自己的第二家鄉!
——沒興趣。
竟然有勇氣獨自一人去附近的酒館喝酒?!
——吵死了。
獨居,深入檢出,長此以往一定會心理變態吧?
——閉嘴。
妳看鄰居家的妹妹就算丟垃圾也穿得美美的
——關我什麼事?
怎麼可以趁放假趕緊結識些青年才俊社會精英?他們可是不會主動找上門來的哦
——別傻了。
妳這樣吊兒郎當的,是放棄人生了吧?
——衹是追求輕鬆愜意幹物懶散悠閑的生活方式而已,請別拿所謂的「標準生活方式和態度」來要求所有人和你一樣,真是很沒有禮貌。
事實上,有同樣習慣的人中,應該也有不少男生。但社會角色定義,男生如果散漫邋遢,衹是不拘小節豪放不羈;
女性一旦哪怕有一點接近鬆散萎靡,就會被冠上一系列偏貶義定語。
就如同乾物女的出處,《螢之光》中科長的形容:
「妳雖然是女人,但是已經沒有任何潤澤感了。妳已經乾枯了,像一片魚乾一樣。妳身為女人卻不是女人。」
那麼,不管對社交還是戀愛都興致勃勃,就算吃零食和打瞌睡也一絲不苟,毫無道理的把獨來獨往當成孤獨的標幟,就算是女人中的女人了?
這才是標準的性別和族群歧視。
能夠找到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是不容易的。既然喜愛群居,對戀愛充滿期待,凡事追求完美的濕物們可以活得很好,那麼乾物當然也可以。衹是各自熱愛生活的方式不同。
我認為,每個女生心裏都住著一隻乾物,或者說人生中多少有一段乾燥期,用來放松精神,享受空閑,畢竟可以這樣的時候不多。如果有這樣的資本,不管是穿著睡衣看漫畫,紮馬尾去酒館,拒絕朋友的邀約裹著被子做刺繡,素顏面對世界,懶得回電話,還是把戀愛當成身外之物,都是健康的態度。
人生並不是永遠是舒緩的溪流,更多的是波濤洶湧巨浪翻滾。那麼,閑散放肆,隨心所欲的機會更是來之不易。不僅要珍惜這樣的生活,還要理直氣壯的珍惜這樣的生活。
就是要當乾物。
你有不滿麼?
我強烈要求你寫出你的心情故事。大家共享。
情難自禁。 |
「多大了?」 我怔了怔,我壓根兒沒想過他居然會開口跟我說話。 我偷偷地把目光瞟到男人身上,男人面上還是帶著那一抹魅惑的笑容,帶點霸道的銳利眼神。 「二十六。」 我以盡量平靜地語氣回答著。電梯裡,屬於男人的淡淡的古龍水味讓我有點暈眩。 跟往常不同,這次沒有混沌著廉價的胭脂香水味。 「二十六歲啊...原來我們相差十四年。」男人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。 心,突然被狠狠地揪住。 我咬著下唇,天知道這十四年的距離讓我有多氣憤。 如果能早幾年出生的話,也許..就能在這個男人寂寞的時候帶給他慰藉了。哪怕只是性慾上的。 電梯停在十八樓, 「我先走了。」 男人用著纖長的手指像對待小孩子般揉著我的頭髮,然後再次泛起無數次讓我淪陷的笑顏。 男人走後,我抱膝在電梯裡蹲著,胸口發痛,滾燙的無奈還是從我眼眶中不停打滾落下。 ※ 我踏著淺\綠色人字拖鞋,手晃著便利商店的袋子。 電梯門慢慢地拉開,然後,我看見男人。一個打扮妖嬌的女人從電梯走出來。 男人的頭髮有點凌亂,眼神有點曖昧浮游。我沒說話,按了樓數後我靜靜地站到電梯的角落。我不想靠近他,我討厭身上有著不屬於我的女人氣味的他。電梯門關了,他抽著菸,白色的煙霧把他包圍著,一切看上去是多麼的陌生。 我捂著鼻子,厭惡地皺起眉頭來。 「不要抽煙了,對身體不好。」我不滿地嚷道。 另一個更大的原因是,我不喜歡他抽煙時像是與世無關的樣子。 男人笑了,眼尾的魚尾紋因為臉部肌肉的抽動而變得明顯深刻。 「受不了煙味嗎?果然是小孩子。」男人從容地把菸扔到地上,然後踩熄。 我不服氣地拿出安放在男人襯衣的那包煙,像是要證明著我不是小孩似的,我燃著煙,抽了一口。 受不了煙霧嗆鼻的味道,我笨拙地咳了起來。男人靜靜地從我手上把煙拿走, 「這不是小孩子該試的玩意。」男人的語氣還是一樣平靜,不帶有一絲感情。 我不自覺地捉著男人的手,我喜歡這雙手,這雙粗糙而溫厚的手。 「我到了,要走了。」 男人的手稍微地用力起來,示意我是時候放開了。 我鬆開了手,淚腺也就瓦解了,眼淚滴到了男人的手上面。 「哭什麼呢?」 男人乾脆不走了,任由電梯緩緩地繼續往上攀升。 我只是搖頭,再搖頭。我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做很孩子氣,只是我壓制不了。 「叮」電梯門再次打開了,這次是到了我的樓層。 「好了,回家吧。」 男人把手搭在我肩上,我點了點頭然後走出了電梯。 好像生怕會失去什麼似的,我激動地回頭看。男人偎在電梯的角落,表情似乎帶著很重很重的悲傷。 我突然發覺,男人身處在令人窒息的世界。要得到他,除非我先把自己毀滅。 我跪在家門口,看著已經關上的電梯門啜泣。 ※ 「叮」到十八樓了!我忐忑不安地在男人的家門前徘徊著。 才剛想說想要見他,卻發現身體已經自動地跑到他家門口,我還真是糟糕。正當我納悶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,「??」門開了。 男人一臉訝異地看著我,像是意會到什麼似地,「要進來坐坐嗎?」男人問道。 我緊繃著身子,看著男人不停地往口裡灌著金黃色的液體,我忍不住問口道: 「別喝那麼多,對身體不好。」 男人笑了笑,顯然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,兀自地喝著。良久,男人起身改為坐在我旁邊,突如奇來的親密感讓我只能赧然不語。 「找我有什麼事?」 男人在我耳邊溫柔地呢喃著。 「沒..沒有。」 沒知道為什麼,我變得支吾了起來。 男人沒再說什麼,只是一直望著窗外若有所思。 世界彷彿靜止了,我忘了過了多久的時間,當我再次望向男人的時候,男人已經睡著了。我偷偷地把手往男人的臉伸去,輕輕地撫平在沉睡卻還是緊皺著的眉間。輕觸男人唇上的唇珠,我莞爾地笑了起來。我悄悄地吻了男人的臉龐,我不敢親吻他的唇,怕親了以後就真的無法回頭了。 男人的齁睡聲漸漸變淺\,男人瞇著眼睛看著我。 不知道是從哪裡借來的膽,我深深地看進男人深邃的眼眸說:「我喜歡你。」 也許,我不應該開口的。因為在我剛說完這句話之後,男人就在我的凝視下俯身吻了我。 交往了以後,男人不下十次地嘆息道:「你還是跟同年紀的男生一起吧!」 而我也不厭其煩地認真的看著他說:「在你吻了我之前或許可以,但在你吻了我之後就不可能了。」 而男人,每次都只是盯著我,然後苦笑。在爭吵以後,男人有時候會孩子氣地牽著別的女人氣得我怒不可遏, 但這次不同。 男人牽著她的手,明顯地僵硬。男人總是平靜沉著的眼神失常地變得侷促不定。我緘默不語,用眼神向男人尋找答案。而他,只是不停地閃躲著我的疑問。 聽說,男人已經結了婚。 我躺在床上,盯著發光的手機螢幕, 「你還是跟同年紀的男生在一起吧。」 這是在那之後男人第一個發給我的短訊。 然後,我再也沒見過他。 ※ 兩個月後,我還是如常地踏著那雙有點褪色的淺\綠色人字拖鞋,晃動著手上的塑膠袋子。然後,我還是遇見了他。電梯裡是令人窐息的沉默。 在我不知不覺間,男人的臉龐瘦削了許多。 「你還好嗎?」 男人像是蘊釀了許久的話,很不爭氣地,我的心還是隱隱發痛。 「嗯。」 我不願意多說什麼,只是死盯著地面,彷彿地上有著什麼寶貝似的。 男人像是讀懂了我的舉動,也不再多說話。 十八樓。 男人慢慢地踏出了電梯門口,出乎我意料外,他轉過身來問:「你現在過得幸福嗎?」 我生怕男人不相信地用力點頭,至少在這一刻,我很幸福。男人以幾乎哭泣的表情笑了,我把臉轉過一旁,我不想讓他再看見我哭。 男人還是注意到我的眼淚,帶點無奈地道:「我要搬走了。」 在電梯門關上之前,朦朧中我好像聽見男人這樣說著。或許,我還是要再為他哭一次了。 情,如何能自禁。 |
我強烈要求你寫出你的心情故事。大家共享。
一些事,一些情,是无法诉之于语言文字的,还是留着自己黯然销魂的好
愛情的屍體
曾有幾次,我迷迷糊糊趴在床上昏迷時,聽見窗外雨聲霹靂啪啦打在遮雨棚,竟錯以為自己好像回到一個陽光燦浪的午後...他也在那裏..
又是一陣浪花胡亂肆濺,陽光反射在水波上,亮晃晃,我瞇著眼,濕淋淋地站在沙灘上想說些什麼,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。
一睜開眼,亮著昏黃小燈的黑漆屋內,剛搬家的紙箱安靜地錯落在屋內角落,窗外大雨兀自下個不停,冷空氣從窗口滲透進屋裡,我打了個冷顫,遠處傳來救護車刺耳的聲音。
「好累喔。」我費力把厚重的一堆繪本從紙箱拿出,忍不住抱怨。
來幫我搬家的Emily聽見我說「累」這個字,笑了很久,她早對我「熱愛變動」的偏執性格有所微詞。
「Cindy,我才搞不懂妳為什麼這麼喜歡搬家?這麼喜歡換工作?」
「沒有破壞,哪有建設?」我胡亂回答。
「少來,妳不累,我看了都累了。」
「妳,不覺得換情人也很累嗎?」
Emily面對我故意的反擊,扯扯嘴,抽起菸來,表情不以為然。
如果說掉傘,是城市男女的習慣,
我在一年裡遺失二十把傘,來證明我的都會性格。
換情人,也是城市人的習性吧,
夜夜流連在夜店的Emily用男人數字來確認都會的便利性,
傘的蒐藏價值,比醒來連電話都不留就走的男人實在。
和愛情的屍體相較,冰箱的食物屍體,處理起來,簡單多了。
只要把項目分類好,各自丟到回收桶或廚餘桶就可以。
無法分類的是書架上、CD櫃中、衣櫥裡的物品。
無法分類的是:總是,感情。
忘了在哪裡看過的童話故事,小女孩不信邪地用粉筆在她的四周畫了一個圈,自此永遠踏不出去圈外;如同貪念穿上紅舞鞋的女孩,從此無法停止跳舞。
這兩年,我換了three工作,搬了三次家,連電子郵件信箱都更替了三個帳號……二十七歲生日後,為了迎接二十八歲,手机号码也換了,这个手机号码我一直用了5年。
「嚴冬過去,春日來臨,一切都會放晴。」
我對自己這樣喃喃自語。
雖然我出生在夏天,但卻不討厭南方夏日的炎熱,但卻討厭度過我的生日。從小遇到生日,我總是孤伶伶一個人在家,因為爸爸和媽媽當時開了一個小工廠,夏天從不曾回來,只有過年才回,偶爾他們會忙到忘了我的生日,年幼的我曾因此哭得很傷心,後來,卻變成不習慣過生日,甚至懼怕過生日。
我出身在夏天,心卻像侯鳥,習慣遷徙到溫暖的地帶。
而愛情卻經常走了又來,來了又走。
到處都是愛情的屍體。也許溫暖還有點距離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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